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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墨池文化节

加强研究,明确认识蒋翊武是武昌首义第一人

来源:第五届洗墨池文化节 作者:高守泉 发布时间:2016-03-17 浏览次数: 【字体:

又逢澧州洗墨池文化节,应澧县一中的邀请来发言,本来觉得没什么新东西可讲,但一走近洗墨池,一看到新立的蒋翊武全身铜像,内心就有一种冲动,一种要呼吁全社会关心蒋翊武研究、明确认识蒋翊武是名副其实的武昌首义第一人的冲动。

或许有人会说,经过辛亥革命百年大庆纪念,澧县一中树立了蒋翊武铜像,澧县学术界编印了蒋翊武研究新著《武昌首义第一人蒋翊武》,常德建起了蒋翊武研究会和蒋翊武研究网站,长沙则举行了高规格、大规模的蒋翊武学术研讨会,又在岳麓山隆重举行过翊武亭揭幕暨蒋公墓祭拜活动,已形成宣传、研究、弘扬蒋翊武的高潮,还有必要谈这个问题吗?窃以为不仅有必要,而且很紧迫。因为英雄遇害将百年,但直到现在,他的伟大与不朽,并未完全为广大民众所知晓,他的历史功勋与地位,也并未恢复到历史的本来面目,甚至社会各界对于蒋翊武评价的公正、公平度,亦存在诸多问题。

我们知道:一百年前的武昌起义,以引发全国性民族民主革命运动的威力震惊中外。孙中山称之为“武昌首义”。武昌首义的直接组织领导者是蒋翊武。孙中山赞誉蒋是“开国元勋”,历史研究者视蒋为“武昌首义第一人”。但八十年来,蒋翊武英名或因其敌人与政治对手诬陷、诋毁而人为抹黑;或因时代浪潮挤压、推淹而边缘化。至少半个世纪以来,除少数精英知道蒋是“盛名沉寂的革命英雄”外,公众则对这位伟人基本失忆。早在1986年,史学家刘望龄指出:“蒋翊武的英雄业绩,在湖北革命党人当中首屈一指……可是他与同时期其他革命团体的领导人相比较,却鲜为世人知晓……唯独蒋翊武长期遭受冷淡和湮没,这是不大公平的,有必要多加宣传、重新研究,充分肯定他在武昌起义中的历史地位和作用,恢复历史的本来面目。”20多年过去了,蒋翊武“遭受冷淡和湮没”之状似无多大改变。“他在武昌起义中的历史地位和作用”,更未恢复到“历史的本来面目”。以至于唐国强执导百年辛亥献礼的大型电视剧《辛亥革命》时,扮演蒋翊武的实力派青年演员单阳光坦言:“接到这个剧本以前,自己几乎没有听说过蒋翊武的名字,竟没想到他对于这次伟大的革命来说,是如此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希望我的表演,能让更多的观众熟知他,敬重这位盛名沉寂下的英雄”。

基于上述情况,辛亥百年大庆之际,澧县、常德、长沙所举行的一系列追忆历史、缅怀蒋公的纪念活动,第一次较为鲜明的阐明:蒋翊武是正确运用“两杆子(笔杆子、枪杆子)”的清末民初最杰出的职业革命活动家;是实际策划、果敢指挥武昌起义和坚定保卫武昌首义成果的“武昌首义第一人”;是唯一获得孙中山亲笔题书、赞誉为现代中国民主共和 “开国元勋” 的革命者;也是一百年来追求中国民主政治的志士仁人眼中舍身赴义、堪作概模的民族民主革命英雄。因此,人们认为,百年辛亥之际,澧县、常德、长沙的这些纪念活动,是可以慰藉英灵、感动沅澧、震醒两湖、牵动华夏历史科学发展的一个具有重大意义的开端。

但是,这些活动,毕竟只局限于湖南,而且是以民间为主体。热潮过去,据说连网络上蒋翊武名字出现的频率都回归稀少。还有人统计,即使百年辛亥纪念高峰期,蒋翊武的网络信息量也比很多辛亥人物低。这说明蒋翊武研究的现状,不仅距离史学家刘望龄先生提出的要求相差甚远,而且有令人堪忧之处。

仅举几个例子,就事论事看一看这个问题。

一是在当前文化建设热潮中,蒋公家乡县的领导人,在向上级领导汇报县里的文化建设方案时谈到,将以城头山遗址开发利用和蒋翊武研究课题为重点品牌的打算。不想一位听取汇报者立即质疑:认为蒋翊武在武昌起义前就逃跑了,言下之意是怀疑研究课题是否具有品牌意义。汇报者显然措手不及,立即就蒋翊武是武昌首义第一人的史实进行详述,方得到听者的重视。这说明,蒋翊武头上的一大冤案,即所谓“临战脱逃论”还在影响社会视听。

〔历史的真实是,1911年10月9日,蒋翊武清晨从岳阳赶回武昌小朝街85号总指挥部,听取起义准备情况,在得知汉口宝善里机关炸弹失事,起义机密暴露之后,当机立断决定当晚午夜举事。下午5时许,即以革命军“总司令”名义发出“十条十款”的军事命令。晚11时后,清军包围小朝街85号,正在等待起义炮响的蒋翊武、刘复基、彭楚藩、龚霞初、牟鸿勋等人一同被捕。又由于邓玉璘送南湖炮台的命令不达,号炮未响,当晚起义未果。10月10日凌晨,被押解到警察局后花园的蒋翊武,以其机智勇敢,乘机翻墙逃脱羁押,走匿山后马家巷蔡大辅宅。天一破晓,蒋翊武即派胡培才等往各营传话,重申于即日(10日)晚照原令程序继续举事,“争死生于须臾”。随后,蒋又连续给各整队发布命令五道,至10日午前布置既妥。忽报清吏侦骑四出,闭城大索,乃转移于李长龄处。李谓“此处焉能免君”,安排其速走。由此,蒋被迫于当天傍晚与蔡大辅分头雇小舟渡汉水北上,欲赴安陆,以图再举。10月11日,蒋翊武得知武昌起义已经爆发,遂从新沟登岸回返,于10月12日晨抵达武昌。但见湖北军政府已成立,黎元洪被强举为都督。遂以都督府顾问兼军务部副部长身份,参加军政府军事活动,积极投身武汉保卫战。

蒋翊武被迫暂离武昌,一是避难,二是欲赴安陆,以图再举。且在遭捕又凭其英勇机智逃脱警拘后,冒着“脱险时头部腿部受伤,在汉阳友人家养伤,不能起床(覃振语)”和随时被再抓的危险,见同志、探局势、作部署、补颁五道军令,直至10日傍晚,才在恐怖压迫和同志催劝下离开,本是一个很正常、无可指责的过程。即使蒋翊武的政治对手,也未发现拿此说事。但后来,先是一些诋毁武昌首义为偶发军人暴动的人,说蒋翊武是“逃离指挥岗位”,导致“群龙无首”;继则有一些想当然的戏说史学家,指责蒋翊武的“逃跑”,终致“床下都督”的产生和袁贼盗国;更有一些要虚化蒋翊武的人,不仅不不承认蒋翊武有10月9日十条十款的“正式命令”,而且编造蒋翊武逃跑、吴兆麟成“临时总指挥”的神话,似是而非的谬说大行于世,实在不值一驳。正如刘望龄先生所说:“尽管起义那一天蒋翊武不在现场,‘而志士仍率然在山,雍渠在原,首动尾应,一唱众从’,按照起义的命令而‘收按部行动之效’”。如此清白的历史冤案,至今还有部分身居上层机构的人在信,或者说在继续受到历史尘埃的遮蔽,表明蒋翊武英名的恢复,还有多少艰巨的工作要做。〕

二是具有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称号、以敢说敢讲自诩的郭世佑先生,因出于营造自己的所谓大破大立的“新辛亥史学”需要,标榜敢于否定孙中山,连带对于孙中山下令为蒋翊武建造的桂林纪念碑至今巍然屹立也满怀不快。2011年8月,他在网上发表题为《谁是武昌起义的主要筹划者》的署名文章,借为刘复基鸣不平,而攻击他初出道时指明他有“抑蒋扬刘”错误的专家学者,更责难他不满意的蒋翊武研究者,或耿耿于怀别的学术观点不同的人,糟蹋文学社内蒋翊武和刘复基这一对携手奋斗、为武昌起义作出过重大贡献的同庚、同乡、同志、战友和完美搭档的纯情友谊。10月12日,他又到湖南大学的一个辛亥革命纪念会上,重复他的观点,硬说刘复基是所谓武昌起义的主要筹划者。其目的就是想通过否定孙中山对蒋翊武“开国元勋”的题词和胡汉民所撰的“武昌发难,以公功为冠”的昭示,为其自以为是的史学观点服务。

〔据郭先生2001年11月17日发表的《陈旭麓先生逝世10周年小祭》的文章自述:1987年,郭起草一篇习作,专论刘复基在筹备武昌起义中的领导地位与作用。将初稿寄呈陈旭麓先生把关,结果陈先生指出:“个别地方不无抑蒋扬刘的痕迹,文字也略嫌松散,希望你改一遍”。当时郭先生改了多少,笔者无从知道。但这一次的《谁》文,郭先生倒是对原作大改了一番,不过不是按陈先生提的意见改,而是按他自己的思路,加大了“抑蒋扬刘”的力度,提出了更鲜明的“抑蒋扬刘”的怪论。由此读者不难想象:或许正是当年老前辈一针见血地指教,使当今的名教授仍然如鲠在喉,而为了扬眉吐气一回,向早已仙逝的陈先生一类的史学权威挑战,也向所有曾要求其正确评价蒋翊武的史学爱好者挑战,故意把原本只是“个别地方不无抑蒋扬刘痕迹”的文章,修改成现在真正“抑蒋扬刘”的“雄文”,以展示自己一向敢于挑战的勇气,又踢回包括当年陈先生在内的所有有益的指摘和善意的批评,同时打造今天“新辛亥史学权威者”的地位,当是郭先生心中的真实 “情感立场与利益立场”。这说明,不负责任的“伪史学家”拾起敌对者强加给蒋翊武的诋毁之论,将在客观上造成蒋翊武研究的极大混乱。〕

三是通观全国各地的百年辛亥纪念活动,真正摆正了蒋翊武历史地位的地方并不多。即使湖南官方的百年辛亥纪念会上,蒋翊武的名字也未在领导者讲话中提及,而全国出版界纪念辛亥革命百周年的20种重点图书之一《辛亥著名人物传纪》丛书,确定为辛亥革命中最著名的24位代表人物立传。蒋翊武最终入选,但却摆到了第23位,屈居陶成章、孙武、焦达峰之后。实在令人痛心(公布的辛亥著名人顺序为:孙中山、黄兴、廖仲恺、蔡锷、蔡元培、朱执信、汪精卫、宋教仁、张謇、陈其美、秋瑾徐锡麟、胡汉民、章士钊、章太炎邹容、梁启超、杨度、黎元洪、刘复基)。特别感到尴尬的是,新布置的武昌首义纪念馆中,蒋翊武的位置仍然滞后屈居。还有消息说,湖北为黎元洪之墓的修复花去数千万资金,至今蒋翊武却没有一间小小的专题展室。

更有研究者指出:至今为止,大学历史系的近代史专业教材对兴中会、同盟会和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思想讲了不少,对武汉地区革命党人的组织发动却语焉不详,中学历史教材更是如此。以使用普遍的岳麓版、人教版、人民版、大象版四种高中历史教材为例,这四个版本均未提到文学社的负责人蒋翊武、刘复基的名字,更不用说介绍文学社。岳麓版教材必修一只提到接替蒋翊武的起义临时总指挥吴兆麟和协统黎元洪,大象版教材(2004年6月第1版)介绍武昌起义第一枪,也只提到‘1911年10月10日晚,驻守武昌的新军工程第八营的士兵程正瀛开枪打死一反动军官,熊秉坤随即赶来,鸣笛聚众,宣布起义。’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初中历史教材(2008年7月第3版)更是丝毫不提文学社、共进会及相关人物。大中学校教材中没有蒋翊武正当的地位,蒋翊武英名沉寂的现状就不会彻底改变。

现在,人们认识到,蒋翊武历史地位的科学界定,已不是孤立、单个历史人物评价的问题,而是影响到真实辛亥史的还原、关系辛亥史研究深度、决定传统辛亥史观能否突破的大局和大事。因此,必须尽快恢复蒋翊武应有的历史地位。人们更进一步认识到,蒋翊武在辛亥群英图中,实际上应是居于孙中山、黄兴之后的重要辛亥革命领袖地位。蒋翊武与孙、黄比,革命理论上的建树不如孙,但他拥护孙中山的同盟会纲领和三民主义,有研究者称蒋翊武是同时代最崇敬孙中山的人,又是改变孙中山单纯依靠会党武装的作法,成为“两杆子”运用最有成就的革命者;蒋翊武不如黄在同盟会中的影响、号召力,但他实践了黄兴长江革命思想、以智慧与勇气扎根于军营、苦干实干,夺取武昌首义胜利的不世之功毫不比黄兴差,也是黄兴阳夏战争中最得力的支持者。据此,有学者预测,将来如要为真实的辛亥革命、准确的“中国1911”描绘一幅“辛亥八仙过海图”,在波涛汹涌的辛亥怒潮中,把孙中山列于“八仙”上方,犹如观世音式的“精神领袖”地位,则蒋翊武必定是与黄兴一道,紧随孙中山搏击潮头的第一水手,是斩蛟蹈浪的前锋斗士,是高擎战旗奔迎红日的排头尖兵。人们期盼如此壮丽的辛亥怒潮图早日出现!

我记得蒋翊武铜像揭幕仪式上,澧县一中师生代表发言,喊出过一个感动全场的口号:“民国有我蒋翊武,当今更有一中人”。蒋翊武是沅、澧孕育的第一位影响过中华民族历史进程,直接推动改变过五千年文明古国命运的历史巨人,更是我们伟大的校友。当今,要还民众一位真实的历史伟人,还英雄一个历史的公道,还辛亥史学一个本真,也应当寄厚望于当今的澧县一中学子、寄期望于从澧州洗墨池畔走出来的各界社会精英。所以我借此呼吁所有的一中人,沅、澧子孙人和湖湘子弟,均应为加快加强蒋翊武研究,作出自己的重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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